島宇宙

星期五, 4月 28, 2006

天文數字!

Dee在印尼的朋友有難,江湖救急,阿Dee匯了不到一千元(hkd)給她(其實已經是她三分之一個月人工了)。
阿Dee給我看單據,指著上面說:「少爺,你看看印尼錢幾多?」
一大堆數目字,我找不到小數點,後來才發現原來小數點排在那行數目字最後的兩個「零」前面……
「個,十,百,千,萬,十萬,百萬……」如是者,我的眼珠由那小數點向前數。「千萬,億,十億……千億!」
阿Dee狡猾地笑起來。
「天哪! 阿Dee,妳匯了千多億給妳朋友!」我不禁尖叫起來。「妳知道一千億在香港可以買到什麼? 摩天大廈!地皮!買什麼都可以!」
「哎呀……在印尼,一罐汽水要賣二千五百元呀。」阿Dee平淡地說。

(很多事情都想寫在blog上,遲些再寫!)

星期四, 4月 13, 2006

And I will try to fix you

午後才起床,窗外的微風,洗衣機傳來洗衣粉和柔順劑的香味,電腦播著Coldplay虛無的歌聲,點阿欣去買lunch,自己則懶洋洋地在紙上亂畫……就像回到經歷公開考試前的暑假,每天看著同樣的窗外風景,沮喪、空白卻寫意。
正在懷念,才發現如今紙上寫著的不是小說奇想,而是假期功課。

星期三, 4月 12, 2006

我的孤寂


久前看完了喬老大推介的《百年孤寂》,閱讀報告當然會寫,但我想先寫這一刻我的孤寂。
今天我發覺我的周遭正在轉變當中,這些不愉快的轉變將我的生活推向孤寂的邊陲。
開始看《百年孤寂》的時候,覺得它的「魔幻寫實」的寫法很滑稽,小說的世界變得很脫離現實;然而看得愈後,發覺書中的人物性格正正就是我身邊的親人的個性,不禁吃驚起來:這是一本不簡單的小說,小說中的人物都是活在現實的人!我當時開始萌起了這種想法。
阿公過世後,我的家起了很大的轉變。原以為阿公的家會一直熱鬧,可是阿公死後,阿婆搬來我家住,細舅父一家將搬到外面住,阿公的家將會變得有如香蕉公司時期過後的邦迪亞老家般孤寂而冷清。
阿婆年老喪偶,生活苦悶又乏味,而且時常要看醫生,在計算吃藥時間與去酒樓飲茶度日。她有時候會坐在飯桌上,呆坐幾小時,誰知道她在想什麼?大概是阿公在生時的往事吧。她最高興的莫過於一星期到細舅父家一兩天,與還未會走路的表弟玩。看著她陪表弟玩,就像看著小時候的自己。其餘大部分時間阿婆都在床上睡覺,她在這兩個月老了很多。我在此刻依然不能忘記阿公死那一晚,阿婆在病房外痛哭,最後哭得沒有了眼淚,她嘶叫似地吟唱著一首我從未聽過的客家山歌,那大概是喪歌吧,歌聲伴以無淚的哭泣,我忘不了,那的確會令人衰老。
阿公死後一兩天,波波便害了病,後來我們帶牠看醫生發現可能長了瘤。牠終日躲在牠的私家廁所中。很久之後有一天牠終於出來,那時候牠的左眼已經患了白內障。我們都驚訝波波再次走出客廳來的時候竟然老得快了那麼多,沒多久牠另一隻眼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現在牠已經雙目失明,左眼凸出了一大泡青黑色的濃胞,原本胖胖的身軀如今已變得瘦削,此時我們才可以看清牠肚子上隆起的瘤。也許是心理作用,我覺得波波是知道阿公已經不在世,牠以行動來表達自己對阿公的哀悼。媽媽說要將牠人道毀滅,我現在都未有贊成。要我將波波送去人道毀滅,即是要我親手下達殺死波波的指令,波波在我家寄居了兩年有多,我下不了手。情況就像當日醫生勸我們拔掉阿公的喉一樣,叫我們怎麼可以下手?那是我的阿公,我媽媽的爸!
今天早上,媽媽告訴我阿山明天要返印尼,我只應了一句「哦」。與阿公死的那晚一樣,阿欣將入睡的我叫醒,說阿公心跳停了,我們要出門口了,我餘了答一句「哦」之外,還有什麼可以說?
阿山在我家工作了一年多,雖說她的工作能力不高,但時日久了,多少有點感情。明天過後我和阿山今生便不會再見,可是我今天以往常一樣的態度對她。阿公死那一天,放學後我打算去探他,因為化學考試考第尾,我之前和Sue答應過考個好成績給他看,所以打算向他道歉。可是那天我告訴自己,我今天已經很累了,而且要趕緊造情人節禮物,明天再去也一樣吧。回家後姑媽姑丈來了探阿婆,他們問我阿公好了點沒有,我說比之前好了點,但其實那時阿公心跳已經停了,醫生在搶救,只是我還未知道而已。我有多後悔,有人會知道嗎?我很想阿公死的時候我會在他身邊,可是我最後見到的只是阿公冰涼的軀殼。這是我記憶中第一次吻阿公,但吻的卻是他冰冷、沒有生命的額頭,我苦笑,多麼諷刺。
阿公過世前不久信了基督教,媽媽和大舅父都信了。要我一時三刻接受他們我實在做不到,而且媽媽更不時有意無意地思想改造我,這使我非常反感。
一切都變得很快,阿公在短短兩個月間,他生命的步伐忽然走得快了很多,我追趕不了。所有事物都隨著阿公的離世而失序,一切都便捲入了孤寂的旋渦,在最後的一剎那,我們都只能夠完全成為孤寂的一部分……那是可悲的,卻也是最真實的。
家中已充斥著衰老的氣息,就如邦迪亞家族般,我的家族也受著孤寂折磨,只是大家都不願面對現實,反而在那個他們原本都不信奉的上帝求得慰藉,這也許是他們最好的結局,但我不能這樣做,我在抵抗什麼?那是我可恥的自尊心,那卻是的最後的財產。